我自小喜欢吃糯米粉做的东西,糯米煮的饭也没有吃厌过。说后一句话是有根据的,在岭背下乡的日子里,有一年春季发口粮时,仓库里只有糯谷。生产队发给每个人60斤,碾米后得到糯米四十多斤,天天餐餐用糯米蒸饭。我却也不因糯米的香糯而厌烦,其他的知青早吃趴下啦。我就是这样,有一副糯米肚。我的儿子继承了我爱吃糯米的基因,粽子、油粿和芒杆荠都非常喜欢吃。粽子用糯米做,油粿和芒杆荠用糯米粉做。这些东西尤其是油粿和芒杆荠在深圳吃不到,只有回老家才有这个口福。母亲和妹妹都知道这点,所以,我和孩子每次回去,她们都要自己亲自包粽子,做零食解馋或者做早餐亦可。过年的时候就会炸一些油粿,放些白糖上锅蒸,蒸好后软糯香甜,很合口味。不蒸热也可以冷的吃,冷冷的,有一股子嚼劲。
前几年,街上还有芒杆荠卖,现在基本绝迹。想吃的话,只有自己制作。这次回家,母亲曾说过想自己做一次,却迟迟没有动手。每次散步出去,母亲都会瞄一瞄路边的菜地,后来知道,原来母亲是看山边菜地里有没有种高粱。高粱这东西粗粝,杂粮一类,南方种植较少。以前困难时期缺少食物的时候有人会种一些以补无米之炊,现在这个时代吃饭问题解决了,还有谁会种高粱呢?没有人种高粱,自然得不到高粱叶,做芒杆荠便没有包扎的材料。记得以前芒杆荠的另一个叫法是高粱荠,因为没有高粱叶后来用外形象高粱叶的芒杆叶代替,高粱荠于是成了芒杆荠,高粱荠的称谓便渐渐被人遗忘。
芒杆在山里几乎随处可见,生命力旺盛,繁殖力极强。野火烧不尽,春风吹又生。其芒花成熟后四处飞扬,落地生根,很快独霸一方。所以看见有芒杆的地方往往都是成群成片,进山剪一些芒杆叶简直就象探囊取物,容易得很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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